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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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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幼幼咽了下口水, 慌張的把薄被撈過來裹在身上, 不打算給傅明禮一點可乘之機。

真要是被他那什麽了也就算了, 被一根假J給怎麽樣了,簡直是奇恥大辱!

傅明禮看著她無謂的反抗,眼底閃過一絲嘲弄, 抓著她露在外面的腳直接拖了過來, 夏幼幼臉上空白一瞬,回過神時已經仰面朝上了。她連忙要爬起來, 卻發現自己作繭自縛, 被一床薄被給捆住了。

傅明禮俯身覆蓋上去, 將她的手困在枕頭上, 夏幼幼徹底被困在他與床中間,驚恐的看著他, 試圖慢慢說服:“你先別急, 有話好好說,證明的辦法有很多,不一定要用最差的!”

“最差的?”傅明禮眼底發暗,呼吸間已經沈重。

此刻的夏幼幼身子還水淋淋的,烏發濕漉漉的貼在身上, 肩上淺淺的傷痕從半透明的裏衣中透了出來, 讓人平白想要淩虐。

“我在你眼中, 是最差的?”

傅明禮的大拇指從她的臉上往下拭,經過唇邊時逗留了片刻,直到將她的唇揉出淺淺的紅, 才繼續往下撫摸,觸到鎖骨的時候,明顯感覺到身下人的顫抖。傅明禮嫌她身上的衣裳礙事,直接將薄被扔了,動手除去了最後的遮擋。

胸前的起伏猛然曝露在空氣中,激得夏幼幼身上起了點點的雞皮疙瘩,傅明禮以欣賞的目光賞閱著,最後伸手覆了上去。

“放開我唔——”夏幼幼被他大膽的動作刺激得掉下了生理性淚水,喉嚨裏發出一聲嬌呼。

傅明禮被她的聲音鼓勵了,薄唇直接叼住了她圓潤的耳珠,在她的脖頸上留下點點紅梅。

夏幼幼不住的掙紮,可這點掙紮卻像螞蟻撼樹一般無力,反而激得傅明禮更加用力的還擊。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,理智卻不聽話的不住淪陷。

漸漸的,她的身子也起了反應,她無措的看向傅明禮,朦朧中正對上他的眼神。

僅僅是一眼,她的理智便回來了。

他的眼神還很清醒,仿佛在做一件不相幹的事。他根本沒有動情。

意識到這件事後,夏幼幼的恥辱感加倍的回來了,她更加劇烈的防抗起來:“傅明禮你放開我,你這樣有意思嗎?!”

“安靜!”傅明禮懲戒似的咬了她一口,在她的肩膀上留下齊整的印記。

夏幼幼楞了一下,一腳朝他踹了過去,傅明禮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腳,擠進她的雙腿之間。

這一刻,傅明禮再不想繼續忍耐下去,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,空出來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。

夏幼幼被吻得喘不過氣來,越是掙紮他便貼的越緊,抵在小腹上的假東西存在感越是明顯。

直將她吻得四肢發軟,呼吸都沒有力氣,傅明禮這才將陣地從她的唇轉移到她的胸前。

夏幼幼虛無的盯著床帳,在熱潮中迷迷糊糊的想,這算個什麽事,師父被他殺了不說,現在自己的清白也要不保了,他們師徒兩個一定要栽在同一個男人手中麽。

關鍵傅明禮現在特麽還不是真心的,她只是被用來洩憤的!

夏幼幼越想越悲憤,情緒也從動情中抽出些許,再去看壓在身上的人,憋屈的眼淚直往下掉。

她就默默的哭著,偶爾傅明禮碰到自己身上什麽地方,她也咬著牙忍住,不讓自己有聲音發出來。

傅明禮就感覺身下的人越來越僵硬,擡頭去看時,她已經哭得發抽了。眼淚順著眼尾嘩嘩往下掉,枕頭上顏色深的一片,不知是她頭發上的水還是掉的眼淚染的。

“……”什麽情什麽欲,都被她這仿佛天塌下來一樣的表情給逼走了,傅明禮喘了喘氣,從她身上起來。

“就這麽不願意?”傅明禮冷著臉坐在一旁看著她,眼底閃過一絲痛意。

夏幼幼瞟了他一眼,繼續傷心的落淚,傅明禮也不管她,只是僵坐在那裏看著她哭,等到她哭得累了,便去倒了杯溫水過來,遞到了她的面前。

夏幼幼看著他手中的杯子,突然想到以往在一起時他對自己的包容和細心,再聯想到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和殺了師父事實,積壓了許久的壓力、不堪、愧疚同時爆發,讓她哇的一聲捂住臉,縮在枕頭旁邊大哭起來。

傅明禮的手在空中舉了半天,見她沒有要喝的意思後便收了回去,隨手用薄被擋上她的身子。

他本想就此離開,可她哭得實在是撕心裂肺,讓他沒辦法就此走掉,見她頭發還濕著,便去拿了幹燥的布巾,將她拖到懷裏擦頭發。

夏幼幼猝不及防的趴到他懷裏,氣得直用手捶他的背,傅明禮不搭理她,繼續做自己的事,她打得累了,便只能趴在他身上,任憑他給自己擦頭發。兩個人一個哭,一個幫哭的那個擦頭發,竟然也像出現了片刻的和諧。

等夏幼幼的頭發擦得半幹之後,她哭的也沒有力氣了,只是在他懷裏一抽一抽的,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領,仿佛這樣便能撐起自己。

夏幼幼哭得累極,腫著眼睛去看他的臉,卻看到自己手的骨節處沾著血絲,仿佛受傷了一般。

她楞了一下,在傅明禮身上擦了擦,卻發現血絲很輕易就被擦幹凈了,而她的手白白凈凈,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。

那受傷的就只能是……

“是我的血。”註意到她的楞神,傅明禮淡淡道。

夏幼幼掙紮著從他懷裏出來,發現自己沒有衣服後忙拿起薄被將自己裹了起來,冷著臉道:“你騙誰呢,我根本沒用那麽大力氣打。”

她想擺出一副冷傲憤怒的表情,可惜因為紅腫的眼睛和厚重的鼻音,說起話來只是像一個撒嬌的小姑娘。

傅明禮盯著她看了半晌,背過身將衣裳褪了下來,露出背後密密麻麻的鞭傷,傷口上處處都是鮮紅的血跡。夏幼幼一瞬間沒了聲音,這些傷口還很新鮮,甚至都沒來得及結疤,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。

這人竟然就頂著這一背的傷口,跟自己胡鬧這麽久。夏幼幼一時不知該說什麽,只能怔怔的盯著他看。

“這些傷,是為了找你擅自攔截城門,所以被大臣們參了一本才挨的。”傅明禮平靜的闡述事實。

夏幼幼低下頭,別扭道:“是你自己活該,關我什麽事,休想都算到我的頭上。”

傅明禮斜她一眼,趴到床上悶聲道:“左邊的櫃子裏有金瘡藥,拿出來給我上藥。”

夏幼幼頓了一下,只覺得可笑,一刻鐘前他還妄圖用一根假J兒對自己醬醬釀釀,這會兒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要她給他上藥了?

那她剛才哭那麽久算什麽,閑著沒事的表演嗎?!

夏幼幼怒氣沖沖的瞪著他,可惜傅明禮趴在床上看不到她眼中的怒意,倒是他身上的傷口被夏幼幼看得一清二楚,紅通通的傷口和鮮血刺激著她的視網膜,夏幼幼忍了許久之後,終於還是忍不了了,裹著被子下床,一跳一跳的去找櫃子。

傅明禮疲憊的趴著,聽到她動之後嘴角微微勾起又放下,眼睛緩緩的閉上了。夏幼幼拿了金瘡藥扔到他旁邊的枕頭上,不耐煩道:“自己塗。”

說完便去他的衣櫃翻了件衣裳裹在身上,拖拖拉拉的走到床邊坐下,發現他一動不動之後挑起眉頭,對著他的小腿踩了一下:“裝什麽聾子,快點自己塗藥。”

“……你來。”傅明禮低聲道。

“憑什麽?”夏幼幼挑眉,這人今天一天欺負她八百遍,還動不動誣賴她跟這個跟那個的有非正當關系,她又不是抖M,哪來的自信覺得她一點都不記仇的?

“疼,快點。”

“……”馬了個雞的,真是欠他的,他們師徒都是欠他的!夏幼幼念念有詞的走到他身旁,撿起金瘡藥倒了一手,隨手糊了他一身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傅明禮悶哼一聲,夏幼幼立刻僵住了,再動作時便放輕了力道,慢慢的往他身上塗藥,等將藥塗了好,便找了把折扇往他背上扇風,想要讓藥凝住的快些。

等做完這一切,她才狠狠的拍自己的手一下,罵自己沒出息。

傅明禮的精神緊繃了幾日,此刻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安寧,她又在自己身邊,縱容心中還有許多苦澀,也是抵不過強大的睡意,很快便睡了過去。

夏幼幼正等著他下一步的花招,結果卻等來他熟睡的呼吸聲,當即心思活絡起來。不如趁現在去找周書郊,然後離開?只要離了司禮監,他傅明禮就做不得主了。

這般想著,夏幼幼意動起來,腳下情不自禁的往外走去,傅明禮動了動,她立刻僵在了原地。

“過來。”傅明禮啞著嗓子道。

“……哦。”這人不是睡著了麽?夏幼幼舔了舔嘴唇,不情願的走了過去,“什麽事?”

“摸摸我。”

“……”還來?夏幼幼警惕的離他遠了些,生怕他再那什麽上頭,按著自己做少兒不宜的事。

“過來,摸摸我。”傅明禮費力的睜開眼睛,看了她一眼後又很快閉上。

夏幼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,皺著眉坐到他旁邊,遲疑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。這一摸頓時驚訝起來:“你發燒了?”

“難怪……”傅明禮疲憊的看著她,“去讓門口的人叫太醫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夏幼幼本抿了抿嘴,磨磨蹭蹭的出去了,走到門口便看到外頭站了一堆人,心想幸好自己沒逃,否則都不一定能走出這個門。

“這位……有事?”門口的宮人一言難盡的看著她。

夏幼幼頓了一下,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,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裹的是傅明禮的衣裳,能看到的地方還斑斑點點一堆東西,很難不讓人多想。

“咳……”夏幼幼收緊衣領,故作淡然道,“你們督主生病了,趕緊去叫太醫過來。”

“誒,是!”宮人不敢耽擱,忙小跑著出去了。

夏幼幼瞄了一眼剩下的人,盤算了一下敵我之間的能力懸殊,果斷回房間去看傅明禮了。

到底是先皇和未來皇帝面前的大紅人,不多會兒太醫院便派人來了,診治一番後確定只是普通的發燒後,夏幼幼和旁邊伺候的宮人一起松了口氣。

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擔憂外露了。

幸虧沒人看到她,否則就太沒面子了。太醫開完藥便離開了,夏幼幼想跟過去,被傅明禮抓住了手,只得坐在床邊陪著。

不多會兒,藥便被熬好端了上來,端藥的小太監小心的看了夏幼幼一眼,垂首道:“夫人,藥好了。”

“藥好了就給他喝啊。”夏幼幼不耐的看他一眼。

小太監為難起來,放下不是端給傅明禮好像也不是,好在傅明禮及時解圍:“放下,你出去吧。”

“是!”小太監急忙將藥放下,彎著腰退了出去。

藥就此放在了桌子上,夏幼幼不想給他端過去,傅明禮也不主動提要喝的話,眼看一碗熱湯藥就要涼了,夏幼幼皺眉道:“你還想我伺候你?”

“你是我夫人,給我遞碗藥這麽簡單的事,難道不是應該做的?”傅明禮掃了她一眼。

夏幼幼不悅的斜他一眼,趁他此刻沒力氣反抗冷嘲道:“我都跟徐延一起給你戴綠帽子了,你還當我是你夫人?”

“……我就知道你和他之間已成事實。”傅明禮的臉沈了下來,若非如此他想不到她如此抗拒自己的原因。

為一個男人守身如玉很好,可惜他不是那個男人。

夏幼幼懶得搭理他,把藥碗粗暴的塞到他手裏:“愛喝不喝。”

傅明禮看她一眼,將碗中湯藥一飲而盡,味道甚苦,他卻眉頭都不曾皺一下。

房間裏再次陷入沈默,兩個人僵持了片刻,傅明禮才緩緩開口:“以前的事,我可以既往不咎,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,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。”

“……”這人可真是不死心,夏幼幼翻了個白眼,掩飾住內心的那一點覆雜情緒,走到他面前蹲下,和趴著的他平視,“你看我,我是誰?”

“夏幼幼。”

“對,夏幼幼,我混江湖的名字叫什麽?”夏幼幼直直盯著他的雙眼。

傅明禮蹙眉:“發福蝶,你以為我會介意你的身份?”

“是我介意,我是發福蝶,那我是誰的徒弟,你不會不知道吧?”夏幼幼掐緊手心,才克制住眼淚往下掉的沖動。

傅明禮意識到她情緒的不對,認真思忖片刻後如實道:“不知。”

聽到他說這兩個字,夏幼幼心情很平靜,今天一天他的表現都太過坦然,除去厚顏無恥假裝無事這一種可能,剩下的便是他很可能真的不知道。

“我師父,”夏幼幼深吸一口氣,“是曾經密語閣排名第一的殺手甫至,他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張單子,就是殺你傅明禮。”

傅明禮心頭一跳,猛地看向她,眼神裏滿是震驚。

夏幼幼嘲諷的看著他:“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什麽了吧,你覺得我會跟殺我師父的人在一起?”

“……你師父是甫至?”傅明禮怔怔道。

夏幼幼吸了吸鼻子,突然覺得一切都挺沒意思的:“是,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,我也沒報仇的打算,所以等天一亮,你就放過我吧,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,不要再聯系了。”

終於將一直以來的打算說出來了,夏幼幼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,反而更空虛了。

傅明禮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,撐著床板坐了起來,僅僅是這個動作就讓他有些微喘。夏幼幼皺眉看著他,不知他要做什麽。

傅明禮穿上鞋站了起來:“你跟我過來。”說完便朝屋前走去。

夏幼幼遲疑的看著他,半晌才跟了過去。

他帶著她去的是她前不久來過的書房,看著他挪動書架上的書,夏幼幼一顆心緩緩沈了下去。要攤牌了麽?

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暗室,傅明禮按了按突突發疼的太陽穴,走到角落將石板掀了起來,伸手去取地下的箱子,剛一提起箱子,意識到重量不對的他身子猛地一僵。

“你想讓我看師父的兵器?我已經拿走了。”夏幼幼冷淡道。

聽到是她取走的,傅明禮松了口氣,滿眼覆雜的看著她:“什麽時候的事?”

“那天在臨光殿見你之前,我和狐貍精就來了司禮監。”此事已經過去,夏幼幼不覺得沒有什麽不可以坦白的。

傅明禮垂眸,半晌輕笑一聲:“那時候便認定我是殺你師父的兇手了?”

夏幼幼抿起嘴不說話。

“可即使認定我是殺你師父的兇手了,也會在老王爺來殺我的時候救我,”傅明禮眼睛裏透著微光,泛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,“你得多心悅我,才能做出這樣違背心意的事。”

“……”被戳破了心思,夏幼幼只覺得難堪,恨不得立刻從這裏逃走。自從知道師父的死因後,她對傅明禮的喜歡便如一把淩遲自己的鈍刀,越是喜歡刀就越鈍,割在身上的感覺就越疼。

傅明禮咳著走到她面前,伸手去抓她的手,夏幼幼卻猛地朝後退了一步,像避毒蟲猛獸一般避著他。

傅明禮也不介意,低聲道:“來,我帶你見個人。”

說著,便轉身朝暗室裏頭走去,直到站到墻壁前才停下,從等身高的位置取了一塊磚頭出來,夏幼幼站在後面怔了一下,她和周書郊也算把這裏翻個遍了,沒想到還有他們沒查到的地方。

傅明禮取出一個畫軸,又將磚塊填了回去,轉身拿著畫軸遞給她:“你看。”

“這是什麽?”夏幼幼警惕的看著他的手,並不想伸手去接。

傅明禮嘆了聲氣,將畫軸直接打開,露出裏面的內容。

是一副人像,夏幼幼看到後便楞住了。雖然她向來看不起寧朝的畫像,覺得看了跟沒看一樣,照樣無法將真人和畫像並在一起,但在看到這幅畫像後還是驚住了,一股奇異的感覺油然而起。

右下角,寫著“傅致遠”三個字。傅致遠,甫至……

她怔怔的看著畫中人,上面那雙不羈又溫柔的眸子像是隔著時光註視著她,讓她恍惚間以為他還活著。

“他……”夏幼幼僅說出口一個字,便徹底沒了聲音,眾多的疑問被眼中的熱意逼下,她狼狽的低下頭,久久不能言語。

“他是我父親,”傅明禮解答她未出口的疑問,看到她猛地擡頭後,眼角掛上了溫柔的笑意,“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他早就死了,直到四年前,他跑來宮裏刺殺我,我才發現他竟然還活著。”

“那他……”

“是徐舟,”提起傅致遠的死,傅明禮的臉漸漸凝住,“那時宮中內亂,他趁機派人暗算我,當時只有我和父親在,父親為了護住我……”

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,他在幼年便經歷大變,以為傅家人除了他和母親無一存活,卻沒想到父親竟然還活著,這份欣喜還未維持幾個時辰,便被徐舟的人一舉擊碎。

幼年最景仰的人在他面前死了兩次,這份疼痛和恨意,直到今時今日徐舟死了,都未曾平覆下來。

夏幼幼仍是難以接受,不可置信的朝後退了兩步:“不可能,我師父他從未跟我說過他有妻兒,若你是我師父的兒子,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你?”

“因為在他眼裏,可能我也已經死了。”傅明禮抿唇,“當年傅家被冤枉,皇帝下令滿門抄斬時父親在外面,而我被……被帶進了宮,隔日便聽說傅家滿門盡被屠的事,所以我們對彼此並不知道,他大概也以為我已經死了。”

傅明禮見她還是疑惑,想了一下又去另一個暗格中拿了些書信過來。夏幼幼對這間到處都是暗格的暗室吐槽無能,虧她和周書郊在這裏摸了這麽久,合著什麽關鍵東西都沒找到。

她抿了抿嘴,將信件接了過來,信件已經發黃,看得出有些年頭了,但被保存的很好,連一點蟲蛀的痕跡都沒有。

信裏是傅致遠寫給兒子傅尚言的,都是些瑣碎的小事,但能看得出是個有些頑皮有趣的父親。

“我真名傅尚言,我父親傅致遠是寧朝護國大將軍,後來傅家蒙難,我改名傅明禮進了宮。”傅明禮平靜道。

“……”夏幼幼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說什麽,這一切於她而言簡直就是神轉折,師父的悲慘過往突然被揭示在眼前,殺師父的兇手變成了師父的親生兒子,而真正的兇手已經被殺。

傅明禮垂眸:“父親他臨死前,讓我將他的遺體擱置在最明顯的地方,不要派任何人把守,說他自然會回到他該去的地方,我照實做了,隔了幾日便沒有再見他,想來是你帶走了他。”

難怪她那時候進宮背師父回家,沒有遇到什麽阻礙,原來是師父已經想到她會來接,所以提前安排好了。

臨死了都這麽替她著想,好像生怕她會忘了他一樣。夏幼幼眼眶再次紅了起來,死死的掐著自己才沒哭出來。

“阿幼。”傅明禮朝她伸出手。

她舔了舔嘴,仍是遲疑的看著傅明禮。傅明禮在她略微無措的眼神中清醒了些,輕輕的往她面前走了一步。

夏幼幼猛地後退,傅明禮立刻僵住了。她吭吭哧哧的看著他,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傷人了,只是:“抱歉,我還沒調整好。”

“我理解,不過我卻聽說過你,”傅明禮眼底帶笑,“那日和父親在宮裏相見,我們也聊了許多,他曾多次跟我提起他撿來的小徒弟,說你如何如何頑皮氣人,又如何如何聰穎,當時我還有些嫉妒,若是傅家沒有蒙冤,被他帶在身邊照顧教導的人應該是我。”

夏幼幼訕笑一聲,師父雖然經常惹她生氣,但的確是世上最開明最溫柔的長輩,若傅明禮真是師父的親生兒子,她的確是搶了他全部的父愛沒錯。

“不過你方才告訴我你是父親的徒弟時,我突然很慶幸,幸虧父親撿到了你,你才會長得這般好,才會讓我遇到你。”傅明禮唇角輕勾。

夏幼幼眨了眨眼,半晌才開口:“可我誤會了你這麽久……”話說到一半就被自己的哭腔嚇了一跳,因為太丟臉,連忙閉上了嘴。

傅明禮輕笑一聲:“所以以後再遇到這種事,要先來問我,不要一個人瞎猜,知道嗎?”

“嗯。”夏幼幼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
傅明禮見她又變回那個聽話的阿幼,便知道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消失,陰沈了許久的心總算是晴了起來。

他正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,便聽到夏幼幼認真道:“那要這麽說來,你其實是我哥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是師父的兒子,我是師父的女兒,所以我們是兄妹沒錯吧,”夏幼幼誠懇的看著他,“如此一來,我便要喚你哥哥……”

“夏幼幼!”傅明禮咬牙切齒的看著她。

夏幼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扶著腰燦爛得像朵向日葵一樣,越看傅明禮的臉越覺得好笑,一時間眼淚都要掉下來了:“那你不是殺我師父的兇手?”

“當然不是。”

夏幼幼吸了吸鼻子,哽咽道:“那我就不用離開你了對不對?尚言,我好想你,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,我都要發瘋了,可是我不敢說出來,因為會對不起師父,現在好了,終於不用擔心對不起師父了。”

她抽抽搭搭的哭著,褪下了堅硬的殼子,將柔軟的肚皮露了出來,看起來好不可憐。

“你不想我才是對不起父親,”傅明禮將她攬到懷裏,輕拍著後腦勺安撫道,“你拿走了我十多年的父愛,所以以後要加倍彌補我,不準再像之前這般,動不動就說要離開。”

“不會了,我再也不會這麽做了。”夏幼幼悶聲道,總算是漸漸止住了眼淚。

“嗯。”

二人不再說話,盡情享受這一個久違的擁抱,直到感覺到暗室裏的空氣都要稀薄了,才依依不舍的分開。

夏幼幼認真的看著傅明禮的雙眼,想要把這些日子沒看的都給看回來,傅明禮也任由她盯著看,反正她看了多少,他也會一一給看回來。

對視半晌,傅明禮突然開口:“既然誤會已經解除,我能不能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?”

“嗯。”夏幼幼對他現在自覺虧歉,所以有求必應。

傅明禮思忖片刻,認真問道:“你跟那個狐貍精還有徐延真的……”

“真的沒關系!”夏幼幼額冒青筋的打斷他,“你再問多少遍我跟他們都沒關系,還有,我身子還是沒破,你不要老是懷疑我一些莫名其妙的!”

“你知道你身子還沒破?”傅明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,“所以你知道我之前對你做的那些,和正常男人做的事情有區別。

“……”夏幼幼舔了一下嘴唇,眼神虛無的瞟向一邊。

傅明禮似笑非笑:“早就聽說密語閣的殺手接單子的喜好有所不同,發福蝶最喜幫癡男怨女殺負心人,而動手的地點常常選在青樓,若不是你今日提醒,我都差點忘記手上還有這些情報。”

“咳,你能指望一個混江湖的女子單純到哪去,再說了,”夏幼幼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,“我都沒嫌棄你是個太監,難道你還嫌棄我見過太多男人裸*身不成?”

“你還見過太多男人裸*身?”傅明禮眼底發暗。

夏幼幼發現多說多錯,立刻閉上了嘴,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:“不趁人最脆弱的時候下手,還等他兵器傍身打手成群的時候動手嗎?”

“……行了,別說了,越說越氣。”傅明禮郁悶的看她一眼,他倒不是介意這些東西的事,可聽到後又覺得自己沒那麽大度。

她連自己的裸*身都沒有看過呢,真是有些不公平。

夏幼幼意識到氛圍有些沈重,幹咳一聲道:“這裏面好悶,我們先出去吧。”

說完便徑直往外走,傅明禮笑著握住她的手,夏幼幼頓了一下,腳下的速度慢了下來。

二人進暗室時和出來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,至少夏幼幼是覺得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。

床上濕漉漉的床單枕頭全部被換過了,幹燥柔軟的樣子讓人一看就萌生困意,至少夏幼幼在經歷一天的大起大落後看到這樣一張床鋪,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。

因為背上的傷,傅明禮只能趴著睡,等他趴到床上後看向夏幼幼,拍了拍身旁的空位。

許久沒有躺在一起,夏幼幼突然害羞起來,扭捏著不肯靠過去:“我……我怕碰到你傷口,你一個人睡吧。”

“過來。”傅明禮溫柔又不容置疑的看著她。

“……”她該怎麽說,自他告訴自己他是師父的兒子後,她便越看越覺得他和師父長得像,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,好像在看師父躺在床上一樣。

將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去,傅明禮又成了她眼中最好看最心愛的夫君,她咳了一聲,慢慢的靠了過去。

等身子陷進柔軟的被單,她舒服的嘆了聲氣,輕輕勾起傅明禮的手指,討好道:“尚言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其實一點也不嫌棄你是個太監。”她鼓起勇氣告白。

“……”

怕他不相信,夏幼幼立刻道:“真的,你看你之前說自己不舉的時候,我不也答應跟你過一輩子了,如果當時在發現你是太監之後、沒有懷疑你是殺師父的兇手的話,可能我糾結一下就繼續跟你過日子了。”

“……累了嗎?”傅明禮問。

夏幼幼搖了搖頭,緊接著打了個哈欠,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
“累了就睡吧,等明日恢覆些元氣,我便告訴你我是什麽人,”傅明禮摸摸她的臉,感慨道,“若你早些坦白,說不定我們早就圓房了。”

他也不會因為顧忌柳家,一直盯著眼前的肥肉卻不吃進口中。

“……”圓房?夏幼幼先是疑惑一瞬,接著想到他獨特的生活習慣,頓時又是怕又是心疼,猶豫好久,她小聲提議,“尚言,你能不能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能不能不要用你那個假玩意兒跟我圓房?”那東西沒什麽生命,尚言身體又好,她怕自己被玩壞。

“…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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